你试图修改过的了吗？你……放弃了吗？”
“你真是个有趣的孩子，”菲尼克斯却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我要把这段记忆留下来，也许以后我会了解的……”
这段记忆留下，以后了解……
这是放弃的意思吗？
“我那么强大，自然能承受一切，”菲尼克斯笑了笑，“所以在它真正来临之前，我都是信任他们的。哪怕被伤害了，我也不会怎么样的。”
“你明知道……”他们并没有改变。
菲尼克斯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就算你是我未来的使徒，也不要在我面前说我现在使徒的坏话啊。你明知道，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们……”
“……我总是，听你的话的。”零慢慢看向窗外。
他听到了，那些叛逆者的脚步声。
“零？”
“在。”
“你该回去了，带着洛基，通过死亡国度去永恒的世界，让洛基帮你找到永恒，再找到我。”
☆、第78章 临行
——我等你来，叫醒我。
零睁开眼睛, 小山似的黑色巨鸟仍睁着一双暗红的眼睛注视着他。明明已经和菲尼克斯度过了几十年, 在这边却好像只是眨眼之间, 让零不由得有些恍惚。
然而现实的状况是不允许他走神的, 黑色的巨鸟——恩·沙巴·努尔, 杀死了菲尼克斯后，占据了他的身体，从而将自己伪装成神的叛逆者。他的结局也不好, 菲尼克斯的身体并不是他能轻易控制的, 以至于黄金一般的羽毛都染上锈迹, 早在他死亡之前, 他就已经一身灰暗, 亲手掠夺到的一切，也被他自己全部损害……他当然没有成神, 否则，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透过我, 看到了什么？”他用沧桑的声音问。
和外间那些咆哮的躁动的或彻底绝望的死魂不同, 恩从他们靠近，一直都静静伏着, 身体甚至都是放松的状态, 好像只是静坐在这里而已。
他的脑海里还记得自己传奇的一生, 可所有菲尼克斯的记忆都全部被抹去了。他会想到有人在他忍受重伤，提心吊胆时将他带走。他会想到那人洁白的衣袍与飞扬的发丝。会想到他捧起一汪清泉时，那修长干净的手指……可那人到底是谁呢？他长什么样子, 他叫什么名字。他被人从他记忆中生生挖走了，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让风声不停地扎进他的脑海，回荡着空虚的声音。
恩从未如此无力过，因为这个执念，他始终留在这里，一直想，一直想。
没有等到零的回复，但是恩确定这个生人一定看到了什么。他感觉到了他的能量波动，有些熟悉，所以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当然。”零说。
“他是谁？”他不由得有些急切。
零笑了一声，回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恩低下头，似乎想靠近零。可惜威慑感还未形成，零已经拉着韦德他们退后几步。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空中坠落下来，恩急忙躲避，就见一名身着白裙的女子从光芒中走出来，白色的头发和白色的眼睛，洁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美而诡异，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冰雪精灵。
“死亡女神……”他语气郁郁。
“你肯动，是打算离开冥界前往来生了吗？”她问恩，声音也是悦耳但冰冷的。
“……不，”恩冷哼一声，“我一定会想起他，那边的孩子，只要你肯告诉我，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你还是自己想吧，”零微笑着对死亡女神行了一礼，“我奉神王之命，要去往另一个阿斯嘉特，请您放行。”
熟悉的礼仪和地名让死亡女神冻结了似的面部有了发丝般细微的变动，不过也很快消失。包括恩再想说什么，女神手中的白色权杖轻轻点地后，也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雪臂微抬，让深渊中显现出一条白色光路，“带上你的人，我让我的看守者送你们。”
“谢谢。”
他们这样离开，死亡女神并没有打算去送，也没打算离开，就站在恩旁边，目送他们似的，韦德在彻底看不到她前，见她都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她可真漂亮，”韦德咂咂嘴，“虽然很冷。”
洛基却在意零刚刚说的：“另一个阿斯嘉特？”
零点点头，对韦德和洛基说：“既然我们是同伴，我得到的消息也该和你们共享一下。”
没毛病，韦德刚答应，零就将他看到的“过去”传进他们脑海。并不是完全的，有些细节零将之掩盖了，比如他看着菲尼克斯发呆什么的，韦德他们也没必要知道。
不过哪怕就这些，也足够颠覆洛基的认知了。
“他死了？”洛基只跟着零看到菲尼克斯将他送走，但从零之前的所知所感上看，菲尼克斯应该是……坐等着被杀了？
可他当然不会真的死亡，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在巨人入侵埃及时应该醒来过，否则怎么号召其他国度的人？
“然后发生了什么，也许正是我们要去寻找的……”零对洛基说，“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感觉到，菲尼克斯不是会刻意伤害谁的人。”
洛基的记忆，零当然也看到了。只是他从来不认为，菲尼克斯会真的有意要伤害洛基。想要惩罚能有很多手段，想要制衡或奖励某个国度也不需要那么多心思，菲尼克斯不是会想那么多的神。
洛基沉默了一会儿，从胸腔中挤出